前幾天帶著兒子去我的母校光華國小玩
由於遊樂設施翻新,去玩樂的小朋友很多
他也遇到了幾個認識的朋友,於是乎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就玩得跟瘋子一樣
時間到了下午四點半左右,小朋友們漸漸一個個被爸爸媽媽帶走
第一個小朋友跟他說 byebye,他還會揮手道別
第二、三個,他開始沉默不語,眼神帶著憂鬱
直到最後一位小朋友說byebye,他整個人愁容滿面
眼眶泛淚對我說, "我還想玩... 陪我玩..."
當下我整個心糾結在一起,因為喚起了我長久以來在深處的記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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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爸是個無趣的人,小時候放假會去的地方大多是回鄉下
而這位極度戀鄉者總是第一位到、最後一位走,並且一定帶上我但不會陪我。
我每個周日早晨的心情就是期待二叔叔和小叔叔出現,因為小叔叔會陪我玩
而二叔叔會帶著與我年齡相仿的堂姊妹出現,與我一同玩樂
當時我最難過、最不想面對的畫面,就是堂姊妹或是小叔叔穿上襪子,換上鞋子的畫面
小叔叔當時在當兵,回營區需要換上鞋子;二叔叔一家是坐火車來的,回去時也會換上包鞋
所以每次出現穿鞋子的畫面,就是要離別的時候。離別不可怕,可怕的是要面對離別後的寂寥
好多次我都希望能不要最後一個離開,很不想面對這原本充滿歡樂的地方變得冷冷清清
所以每個周日的心情轉變就是 期待 -> 興奮 -> 落寞
這還是好的,有時二叔叔或小叔叔沒回去,我就得忍受一整天的落寞
雖然這狀況在維持幾年後有些變化(開始和舜偉玩、一些弟弟妹妹相繼出生)
但換上鞋子的畫面仍是我藏在心裡的陰影,即使在成年之後看到別人離開時穿鞋子
內心都會揚起一陣落寞感,甚至會刻意迴避那個場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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腦中閃完兒時畫面之後,我決定帶兒子去操場
因為我知道操場即使到晚上九點多都還有很多人,於是他在操場奔跑了十五分鐘左右
在心滿意足的情緒下回家
當晚看著他熟睡的臉龐,我很慶幸至少沒讓他落寞地離開
隨然未來還會面對很多離別的場景,但我衷心祈求他面對離別只有感傷,沒有寂寞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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